“事从权宜,今日在下说过的话,请夫人不要告知沈相。”顾乘盘算的好。
沈扶桑救了南九歌的兄长,南九歌心存感激与愧疚,不可能放任沈嘉怡不管。
“沈小姐的病乃是母体所带,最多能存活到及笈之年,今年夏天沈小姐病情加重,若是得不到及时医治,少了一位药材,在下不与夫人绕圈子了,这味药材乃是玉莲芝,只有皇族才有,夫人可有法子取得此物?”
“皇族才有?顾先生,您什么意思?”九歌渐渐领悟到了顾乘的意思,又想再确认确认。
只听顾乘道:“若是夫人没有法子取得玉莲芝,那只得让沈相去,听闻长公主心怡沈相,夫人可明白在下的意思?或者,夫人有法子,能接触到皇族的人,取来这玉莲芝,沈相救了夫人的兄长,夫人是否也该在沈相妹妹这件事情上拿出些许诚意来?”
九歌的手扣着石桌,指甲都要掰断了也浑然感觉不到痛。
顾乘的意思她明白了。
顾乘说完之后也没有过多停留,拱手后离开。
九歌注视着面前石桌上的蔷薇花纹路不知该如何做。
又是一次艰难的抉择。
如果说自己兄长的性命自己可以任性的话,那她此刻,无法干涉沈扶桑救自己的妹妹。
“啪。”
九歌的指甲应声而断,直接往外翻折着,从指甲缝里咕咕的往外冒着血。
她用帕子包住指甲,依旧木愣的在石亭上坐着。
顾乘说了,她要是没办法弄来玉莲芝,便不要阻止沈扶桑。
沈扶桑会如何抉择……
她不确定啊……
连想都不敢想,南九歌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没有沈嘉怡重要的。
而且于她放弃的只是儿女情长,于沈嘉怡,获得的是性命。
孰轻孰重,九歌拎得清。
傍晚,九歌在寝殿等着沈扶桑来,可是左等也不到,右等也不来,九歌让蝶月去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沈扶桑今晚不回来了。
九歌愣愣的问了句:“可曾说是不回府去哪了,还是说相爷今日事情多留宿翰林院了?”
蝶月摇头:“好像说是宫里有宴席邀请相爷,许多大臣也都会去,夫人您别担心。”
九歌点了点头。
找了一处小手帕学着绣花玩,可绣来绣去也没个花的样子,反倒是越来越没思绪。
“夫人,您在吗?”
外面突然有侍女找她,九歌乱了一下,针尖戳进了手指里,疼了一下后她迅速将针拔出来,回应到:“我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蝶阳姑娘失踪多日,方才官府来人说,蝶阳姑娘的尸体在护城河里找到了,让您过去确认一下。”
别说九歌震惊了,连蝶月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在奴隶市场认识了蝶阳,同蝶阳一起被买回相府,相爷器重他们,派人教习他们武功,可如今……
蝶阳已经不在了。
九歌率先稳住心神,对蝶月道:“你先别慌,咱们现在便去护城河那边确认一下,万一不是蝶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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