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姐,刚才我太顽劣了,这杯茶我敬你。”石米端起茶杯,谦虚道。
方圆端起茶杯,盯着茶水出了神,又放下了,“你特别狠起义军吧?”
站起身的石米,走向窗边,望着门外的六姨娘陈蕙兰,“不,我恨得是父亲,不能保护母亲,却在归来时,领回了粗鄙的六姨娘。”
在石米眼中,六姨娘虽然为人善良、淳朴,但跟母亲比,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都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你的情绪不是很好,今天的谈话,可以到这了,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
“对了,德胜楼的旁边有一睹硅石砌的红墙,质地松软,去那里的宾客都愿意在上面刻字留念。”
“红墙?”
“对,我领秀姐儿买东西回来时,在红墙上面刻字玩,那时,确有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撑伞而出。”
“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伞太低了,并未看清。”
“好吧……石公子,这杯茶我敬你,感谢你配合调查。”
见方圆要喝茶,石米欢快的回到座位,“干。”
两人一饮而尽。
随即石米再也憋不住笑容,“小娘子,到底还是着了我的道,今夜你要在我房间过夜了。”
只见方圆含笑,露出了小酒窝。
那小酒窝开始猛烈旋转,石米头晕目眩,“你换茶……”
“咚!”
头重重地撞在桌上,石米昏睡过去。
“还跟老娘斗,蒙汗药这种江湖伎俩。”方圆起身准备离开。
“娘……娘亲。”石米呓语道。
望见他趴在桌上乖巧的样子,方圆觉得石米有一点可怜,感受到深夜的风,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一手楼主石米的腋下,另一只手捧住石米两只膝盖弯曲处,将他抱起。
感受到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方圆的脸滚烫起来。
将石米抱在床上,盖好被子,放下轻纱,她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动弹不得。
回头发现石米拉住自己的衣角,轻声呼唤,“娘……”
“小登徒子,”方圆坐在床边,柔声道,“乖,娘不走,睡觉了。”
良久。
方圆轻声从白色轻纱中钻出,熄灭了蜡烛,轻轻推开房门,出去后,又带上房门。
“怎么样了?”陆伍上前急切道。
众人也迎上去。
“嘘,”方圆低声道,“石少爷睡去了,他同意仵作开棺验尸了。”
……
一个病秧秧的女子虚弱的躺在木床上,病容也难以掩盖她的美丽、端正,她虚弱地抓下手上的镯子,带在石米细小的手腕上,用尽全身力气道:“米哥儿,做一个纨绔子弟,直到……直到……”
“娘。”
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这个梦,石米做过太多次了,这是娘亲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什么?”石米无数次问自己,“直到孩儿结婚吗?”
可是,他已经无法知道答案了。
“咚咚咚!”
微弱的敲门声。
“进来。”
“少爷,您醒了吗?老爷今日出殡,众位姨娘命我来叫您。”手中捧着托盘,腋下夹着一套白衣,麻披,胡三推门而入。
揉揉惺忪的睡眼,石米瞧见餐桌上的茶水,淡淡一笑,“方捕头,他们走了?”
“昨夜带领仵作为老爷查验后,便匆匆离开了?”
“什么?”石米放大了音量。
“说是您允许了。”胡三弱弱道。
“罢了,”石米从床上跳起,“昨天仵作给了什么结果?”
“方捕头没有说,便离开了。”
“你去仵作那打探一下,”石米抻了一个懒腰,“喊小翠来,为我洗漱,更衣。”
“前院贵客比较多,小翠被喊去前院帮忙了。”
“那就海棠吧。”
“海棠也过去了,”胡三憋笑道,“少爷,二姨娘让我带来了一位新人。”
“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进来吧。”胡三对门外喊道。
一位皮肤黝黑,身体结实,年近五十的大娘,声音厚重,“奴婢胡燕,特来服侍少爷。”
一阵干呕。
“胡三,我不是在做梦吧?”
憋笑的胡三,艰难地收敛笑容,“少爷,做梦不会这样地恐怖……”
“那这个老娘们是谁?”
“是二姨娘和雷管家亲自为您挑选的下人。”胡三笑中带泪道,“少爷,您就认了吧。”
“这胡老太太,是你娘亲?还是雷管家的相好?”
“少爷就是风趣,俺比小翠和海棠加在一起都能干,年轻时,村里的小伙子耕地都没我快。”
胡燕一边说话,一边走向石米,“俺为少爷更衣。”
她粗手粗脚的提起石米,解开腰带,打开领口扣子时,差点勒死石米。
“你干什么?非礼啊,”笨手笨脚的胡燕惹恼了石米,他双手抱在胸口,将敞开的衣服拉合,“我自己来。”
“咋这么难伺候。”胡燕委屈地嘀咕道。
满脸堆笑的胡三,憋笑道,“胡大娘,下次温柔一点。”
“胡三,你手里端的什么?”石米问道。
来到穿好衣服的石米面前,将一碗汤递给石米,“雷管家吩咐的,说是您要的汤。”
“我要的?”石米迷迷糊糊喝下一口,“不错,换厨子了?新美的牛肉汤。”
“不是,是马肉汤。”胡三谄媚笑道。
没有反应过来的石米又喝了一口,“噗——”,喷了胡三一脸,他骂道,“老子要宰了你。”
少爷善变的性格,胡三早已习惯,这些年他练得反应极快,拔腿就跑。
“站住。”石米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将汤碗扔向他。
可胡三哪里敢站住。
“少爷饶命。”胡三一边躲闪,一边呼喊。
胡三穿过石桥,石子甬路,石米在后边紧追不舍。
一路上尽是前来悼念,送石家老爷最后一程的客人。
“贺老板。”
石米放慢脚步,一本正经的打招呼,等客人走远了,便继续追。
“曲世伯。”
“赵大人。”
如此往复。
半个时辰后,胡三跑在东厨前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死就死吧,不……跑了。”
东厨内零零散散的剁菜声,洗碗声,一缕白烟从东厨内升起。
“你还敢跑?”石米脱下布鞋气冲冲的走过去,骑在胡三身上,抽打道,“马呢?”
“雷管家说少爷要喝马肉汤,命我起早去集市,在猎户手里买的野马肉,”胡三带着哭腔道,“我就尝了一口,少爷也不至于打死我吧?”
“这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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