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芃芃打算用苏幼晚这颗棋子，去实现她那所谓的“复仇”。
可问题是，苏幼晚这颗棋子太弱了。
苏幼晚在节目上那段傻愣愣的发言，顶多是给程天河扣一顶“骚扰未遂”的帽子而已。
即使沈芃芃能够买通媒体进行舆论的发酵，最多，也就是让程天河滚出魔都圈而已。
可陆屿却能够感觉出来，她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所以，她必须要有其他的凭借，筹码，与足够强力的棋子。
蓦然间，不知怎的，陆屿想到了那张照片。
那张狗仔拍摄的照片。
曾经，被陌生人买走了的照片。
“沈芃芃的手里，是不是还有一张有关于程天河的照片？”
陆屿快速地输入了一行字，发送。
梁瑾那边，显然是已经编辑好了一些话，只不过看到陆屿发过来的消息，随后删除了。
而后，她重新编辑了一段话，发了过来：
“我听江泉提过，他们还有一张照片，应该，是你口里的那张。”
陆屿深吸了一口气，可紧促的眉毛却不见舒展。
不对，这还不够，这还不够强力。
他从沈芃芃身上所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决然，绝对不是一张照片，一段录像，就能够支撑起来的。
“他们，是不是还有别的筹码。”
陆屿发送消息。
梁瑾那头，再次迎来了沉默。
连聊天框上方的“正在输入”四个字都不见了，彷如，梁瑾在手机的那头，人间蒸发了一般。
陆屿盯着聊天框，期待着对方可以发过来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和芃芃认识，是因为曾经有一次，她去剧组探班。”
梁瑾终于回复了消息，可却没有回答陆屿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可陆屿却意外地耐心了起来。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接下来的故事里，应该会隐藏着什么。
“她倒不是为了探我的班，当时她还很喜欢追星，经常为了一些男星，几百万几百万的买通稿，我只是那次碰巧和她聊了两句，还顺便，加个微信。”
“后来，我在一部戏里的配角火了，签了灵动娱乐。”
“只可惜，我刚签没多久，爸爸出了些意外，妈妈也查出了癌症。”
“我当时感觉，真的是天都塌下来了，两个人最重要的人，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出了事，那种感觉，像是在做梦。”
“而且，还是噩梦。”
“我当时还没有多少钱，手术的钱不太够。”
……
梁瑾的诉说。蓦然间止住了。
而后，如若是思维迅速地跳脱到了另一个时间点，她接着说道：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是芃芃帮了我一把，所以，这算是我欠她的。”
“她的确还有别的筹码，那就是我。”
……
陆屿彷如抓住了什么，可，那根线，却又迅速地溜走了。
“发生了什么？”
陆屿询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梁瑾发过来了一个捂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可陆屿却觉得，那里面只有哭，没有笑。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还能够这么镇定，你就当……听了一个故事吧。”
“现在，这个故事，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芃芃是个固执的女孩，我的劝说没什么用，所以，连累到了苏幼晚，你就帮我······说一声抱歉吧。”
“我困了，就这样吧。”
“晚安。”
梁瑾的话是连续发过来的。
说明，她应该是提前编辑好了这些话。
为的，大抵是不愿意让陆屿打断。
陆屿呆呆地看着这些话，心里百感交杂。
严格意义上来说，梁瑾没有说出什么原因，可陆屿却感觉，彷如明白了真相。
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一件她不愿意回想，可在此时，却又必须强迫自己想起的往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楼下有夜来归宿的轿车发动机轰鸣声，才将陆屿带回了现实。
他看着“晚安”那两个字，总感觉，那里面似乎蕴含着女孩无尽的疲惫。
“晚安。”
陆屿发了过去，也不管女孩睡没睡着。
然而，消息前，却出现了猩红色的叹号。
那昭示着他们才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友关系，已然解除了。
······
清晨。
闹钟将陆屿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迷糊的双眼，困顿的精神，陆屿步子歪斜地走进了洗漱间。
刷牙，洗脸。
等会，他还要去送苏幼晚去摄制组。
陆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有些长了。
低头，他意欲拿起剃须刀，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手机屏幕上推送而来的消息。
他的呼吸瞬间滞住了，以至于连牙膏也吞了几口。
他点开了那条娱乐新闻。
“灵动娱乐老板疑似与旗下艺人过夜。”
早晚都要开始，这是意料之内，可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是意料之外。
文章内容甚至是以现场狗仔当事人的口吻进行讲述，还配有那张偷拍的照片。
实锤。
且不论评论区是否有水军引导，却已然是一水的谴责，与“滚出娱乐圈”。
以清纯为人设的尚奕婷，在大半夜，从自家老板的别墅里走了出来。
这里面的联想，根本就是简单而明了。
甚至还有所谓的灵动内部人员爆料。
虽然，那大概率是编造的内容，用以火上浇油。
毕竟，没人敢跟程家对着干。
陆屿漱了漱口，才坐在沙发上，开始仔细地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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