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兄弟们做什么？”
此言一出, 呼啦啦围上来一群好友。
卡洛斯犹豫着要不要凑过去。
巴普蒂斯塔和罗比尼奥对视一眼，干脆加快速度收拾好私人物品，先上大巴车去了。
卡西苦笑一声：“怎么回事，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吧。今天俱乐部给我下通牒了, 他们只肯给我提供一份税前660欧元的年薪，外加120万欧元的浮动年薪，但是只有首发满30场才能获取。”
“税前660万？那岂不是……”古蒂正要脱口而出, 突然想起拉莫斯就在身边, 迟疑了下。
拉莫斯反而替他说了：“那不是和我一个外来的新人同一档位吗？相当于税后300万, 就这还是加薪之后的水准？伊戈尔, 你的合同是谁出面谈的，别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吧？”
“不，是萨基。体育总监萨基亲自和我的经纪人卡尔瓦略谈的，他的原话是：‘皇马不养贪心鬼, 一欧元都不会多了，如果你接受合约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签。’你瞧, 现在责任都落在我身上了。”卡西低垂着头，脊背有些佝偻, 本来就不算高大的身影, 显得更加消沉渺小。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为的不是钱, 而是对贡献和地位的认可啊！我不求到劳尔、大卫、罗尼、齐内丁他们那一档, 但是次一档或者再次一档总可以吧？卡尔瓦略向俱乐部要求放弃浮动条款, 把我的税前年薪固定到900万欧元, 税后也就是400万出头，但俱乐部认为我连这第三档都不值。”
“何塞，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有两家俱乐部私下接触我了，等到1月份我都可以和其他任何俱乐部谈论转会了！但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
说着说着，卡西的声音开始发颤，眼泪迅速充盈眼眶，他倔强地睁大眼睛，不愿泪水流下来。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还在不在皇马，如今的巴尔德贝巴斯一切都是陌生的，就算它再先进、再庞大，我也只觉得它空旷而冰冷。何塞，我想回家，回席达德，回老查马丁的拉法布里卡……”
古蒂沉默着，不知该怎么说。
他也是最新的一份续约合同才达到税后360-400万的浮动年薪，如果不是因为他资历实在深厚，又是副队长，最近还表现出色，恐怕门德斯连这点钱都谈不下来。
而队内前两档年薪是谁的呢？首先就是罗纳尔多、齐达内、贝克汉姆和劳尔，哦，还有本赛季初转会的菲戈和欧文，都是税后640万欧元，数遍整个西甲，也只有巴萨的小罗比他们高了。然而人家小罗只有一人，皇马的顶薪却是一群。
次一档的，是罗伯特·卡洛斯的税后480万欧元，这是俱乐部对卡洛斯要求副队长身份未果之后的“补偿”。
工资帽早就快撑爆了，俱乐部为了财政健康，开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得努力节流，可不就得在他们这些自家孩子身上想办法吗？
但是这个话，古蒂说不出口，卡西也说不出口。卡斯蒂亚的孩子们，都是听着小桑奇斯和耶罗队长的故事长大的，谁会愿意给俱乐部带来麻烦呢？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是埃尔格拉。
他和卡西一样是本赛季末合同到期，但卡西的合同是因为薪资而谈不拢，他则是因为俱乐部嫌他已经到了30岁，连续约合同都懒得谈了，美其名曰为了感谢老将的贡献，允许其自由转会。
……人家本来就自由了好吗？！
古蒂叹了口气，轻声道：“过两天等劳尔好点了，大家一起去拜访下迪斯蒂法诺老爷子吧。”
“老爷子还愿意管事儿吗？”卡西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对啊，他一向喜欢劳尔，说不定会出面呢？”
小雷东多突然插了进来：“暂时不用去打扰老爷子了，找不到人的。”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因为我已经去拜访过了。”小雷东多淡淡地道，“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无暇他顾，目前正在瑞士休养——和普斯卡什老先生一起。”（注1）
古蒂恍然：“对哦，老爷子也是阿根廷人……诶，普斯卡什前辈不是待在匈牙利老家，而且病得很重了吗？”
小雷东多微笑道：“听说瑞士GSMN医疗集团对于延缓衰老和阿兹海默症的治疗效果比较好。”
古蒂浑身放松下来，脸上有了些笑模样。好贴心啊，你们家是卖棉袄的吧？
他心里有数，远古名宿的支持他们算是拿到了。这些远古大神们爱惜羽毛，早已轻易不发声了，但是一旦他们发表什么意见，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哪怕主席团也得认真听取才行。
小雷东多看向恹恹的卡西，眼前闪过十年后那个寒酸的发布会，34岁的卡西孤零零地坐在台上，面对着媒体的架桥拨火和冰冷黑洞的□□短炮，是那么憔悴而疲惫，疲惫到无力掩饰通红的眼睛和喷涌而出的眼泪。
他轻轻摸了摸卡西棕色的卷发：“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伊戈尔。佩雷斯给你开出苛刻的条件，只是因为看中了别人，想赶你走而已。”
“别人？”“谁？”“你有什么消息？“几人不约而同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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