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其实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对于魔术师家系所使用的魔术也没有什么评判的资格，操纵虫子的魔术也好，还是使用宝石的魔术也罢，都是魔术师们经过漫长的岁月累积下的成果。”
红音摊了摊手，在间桐脏砚和间桐雁夜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地说着他们谁都意想不到的话语，“虽然使用虫子改造身体的手段的确肮脏又不入流，但这也是你的执念经过五百年的累积后的最终成果。”
间桐雁夜一听红音的话锋似乎有些不对顿时就慌了，他颇有些慌乱地扭头朝着红音所在的地方看去，生怕她是已经被间桐脏砚的虫子所操纵了，“喂，红音，你这是……”
“放心吧，我没有被那个老不死的虫子操纵哦，不如说那种东西还近不了我的身。”
这倒是真话没有错。
间桐雁夜看着那些虫子在来到距离红音只有两米处便停下了行动，就如同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无法再继续前行后，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想起了红音方才话语中的异常。
如果她不是被虫子所操控了……那难不成她是真的觉得间桐脏砚操纵虫子的手段没有问题？
“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呢，间桐雁夜君，”察觉到了男人困惑而又惊愕的目光，红音叹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我虽然对面前这个老不死的这五百年来为了能够继续苟延残喘而投入的不懈努力表示敬意……”
“但这并不代表他这五百年累积下来的成果就不是送到废品回收站也没人想要的垃圾了。”
……这些个形容词像是对人心怀敬意时会使用的么？
刚才还怀疑红音的心智是不是有问题的间桐雁夜这下顿时就彻底放心了。
在彻底感到安心之后，间桐雁夜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原本还觉得这次圣杯战争的Ruler温和而又冷静，却不想嘴毒起来比起间桐脏砚这个老不死的还厉害。
间桐雁夜看了眼他名义上的父亲，顿时觉得对方没有被红音的形容给气到失常，也算是心性强大。
不对，没准是他一开始就理智失常了也说不定。
“没想到这次圣杯战争的Ruler虽然是个小姑娘，倒也还挺能说会道的，”间桐脏砚拄着拐杖的双手正在微微地发抖，他冷眼看着面前把他这些年来的心血贬得一文不值的“小姑娘”，更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将她变成他的人偶。
“我倒是想看看，当你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时会是什么模样。”
面对着红音的嘲弄，间桐脏砚回应时的这份气势倒是足够了、也配得上他这五百年来的阅历。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对他知之甚详、并且在平行世界内多次交手的风沢红音，这也就注定了此番交手的最终结果。
虫群在间桐脏砚的操纵下朝着红音与间桐雁夜、甚至是一直安安静静地侯在一边的Berserker一拥而上。
可就像红音先前提醒间桐雁夜的那般，那些仿佛是撞上了无形之壁的虫子非但没能再继续前行半步，紧接着就被绞进了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
通过那些挤得密密麻麻的虫子被扭曲之后的形状，间桐脏砚可以判断出他的虫子应该是被撞上什么特殊的空间或者结界，只是还不等他去解析这怎么看都像是第二法的魔术的原理，那些试图靠近红音等人的虫子被便彻底地化为了齑粉。
就连那些缩在后排的虫子也没能避免。
“既然你是操纵着虫子、并且能够通过虫子来控制旁人的魔术师，那么只要让这些虫子近不了身，那便无所畏惧了。”
红音的话说到最后甚至夹杂着明显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着间桐脏砚实在是太过天真，居然将这个魔术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其中最大的问题。
然而面对着红音的嘲弄，操纵着这些虫子的间桐脏砚，以及这一年来对于间桐家的魔术有所了解的间桐雁夜却是一脸的懵逼。
只要让虫子近不了身就可以了？
她说得倒是轻巧，但这种事是想做就能够做到的吗？
要是换做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地就做到“不让虫子近身就可以了”的地步，那么间桐脏砚还能够活到今天吗？
间桐脏砚和间桐雁夜觉得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语的红音实在是脑子有问题，可他们却又找不到任何能够辩驳她的语句。
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而是因为此刻红音正是在用她所说的手段，阻止着那些虫子的靠近。
而且效果惊人。
“这种对空间的操作和掌控能力，已经不是寻常的魔术能够达到的程度了，”间桐脏砚拄着拐杖的双手依旧在颤抖，甚至可以说是抖得比之前还要厉害了。
但是这一次他的颤抖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激动，“那将老朽可爱的虫子全部卷入空间缝隙的做法……毫无疑问！这是第二法！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得到第二法的持有——”
就和间桐脏砚的双手一样，他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颤抖。
只是他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从他的耳边擦过的攻击所打断。
“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个老家伙对第二法也心存觊觎的话，你大概也活不到今天吧，”红音口中的老爷子指的自然是当时另一个能够在不借助魔术礼装的情况下直接使用第二法的存在——有着宝石翁之称的泽尔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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