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
沈缘带着点小心翼翼地喊着黑发打刀的名字。
黑发打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却更加用力地啮咬着自己的指尖,同时在内心小声恳求,请,再喊喊我,再喊喊我。
“加州清光?”
沈缘看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打刀,觉得对方虽然像是在看自己,但其实应该是已经陷入一种‘怔忪’的状态里,她在现世曾见过类似的病人,这是一种木僵状态,病人外表呈现一种不说不动木头一样的模样,但其实心里想的东西简直是一瞬千里,思维奔腾得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不及早唤醒,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精神就‘啪’地一下分裂成几块了。
黑发打刀看着审神者用一种又警惕又小心地目光看着自己,他虽然表情如常,但内心却在嘶喊,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快点把头转过去!别看现在的我!
不不不,看看我,再接着看看我,别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求求你,求求你别看我,我现在很丑很难看,别看我别看我别看!
不不不,不行,不能放你走开,你走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能让你走,不能让你走,怎么才能留下你,怎么才能留下你?
“加州清光……”沈缘一点一点,侧开头,躲开打刀直勾勾地凝望过来的目光,然后像躲开一只发怒的狗一样,像旁边退开,一直退到她感觉安全的距离,停了停,之后一鼓作气,像冲过封锁线一样从打刀身旁绕过去。
木然站在原地的黑发打刀看着审神者一点一点的远离自己,接着又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他知道审神者其实离自己并不远,他很想让自己动一动,也许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审神者其实就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就是动不了呢?
啊,一定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难看了,不想让审神者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一定是这样。
“嘘……”
沈缘绕到僵硬得跟木头一样,但啃咬起自己的手指却无比凶狠的打刀的身后,像安抚发怒的狗狗一样一边嘴里发出嘘声,一边抓住打刀冰得跟石头一样的手,把它一点一点从打刀的嘴唇前拉开。
果然不是人类可以媲美的……
沈缘看了一眼把打刀那十根几乎咬得半烂的手指尖,再一次确认了刀剑就算是人形,也绝对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推测,如果这伤不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咬出来的,她会以为这是被机械辗轧出来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刀剑们的攻击力比人类要大许多吧!
沈缘模糊地想着,拖着苍白僵硬的打刀,用乌龟一般的速度往修复室走,短短的几米远,沈缘硬是走出了一身汗。
好沉啊。
明明长得这么瘦,个头也不高,为什么会这么沉?
沈缘费力地把加州清光拖进修复室,然后强拉着让他弯下腰,把打刀的两只手按进修复池。
修复池监测到有待修理刀剑,立刻自动扣除相应的本丸资源,开始修复。
沈缘看了眼时间,需要半个小时。
这是咬得骨头都裂了吧?
沈缘默默无语地看着自己和打刀相互交叠地泡在修复池里的四只手,修复池的水挺凉,水清到一眼就能看到底,沈缘之前以为既然池水有修复功能,那么应该会有点特殊质感,比如说黏稠之类的,不过现在泡上之后,感觉完全就像一池清水。
沈缘两只手在修复池里泡了一会儿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是这池水对人类有害怎么办?
呃,算了,看起来也不像有害的样子。
沈缘正想着,忽然听到耳畔响起打刀微弱的喘~~~息声:
“会,会帮我修理,说明,我还是被爱着的吧?”
哦,恢复正常了?
沈缘抬起头,发现黑发打刀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身体虽然在细细的发着抖,但温度却已经从石头一样的冰凉变得有了些温度。
看到审神者向自己看过来,打刀僵硬的表情细微的放松了几分,总算看着不再那么恐怖。
“变的这样破破烂烂……不会被疼爱了吧……”打刀一瞬不瞬地盯着审神者,似乎想像蛇一样把自己完全缠到审神者的身上。
虽然对方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但沈缘却没有在对方挤压过来时生出被侵占的不快感,就算打刀和自己的距离已经近到连吐息都可以扑到自己脸上,但沈缘闻着鼻端对方吐息里的血的腥甜味,却意外地一点也不觉得浑浊讨厌。
如果对方是一个自己还没认识几天的真正的人类男子,估计现在自己已经厌恶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吧?
沈缘心平气和地想着,耳畔又想起打刀自语一般的喃喃声:
“会帮我修理,说明我还是被爱着的吧。”
沈缘一声不响地继续按着打刀的手,听着加州清光在自己耳边翻来覆去的念叨着这两句话,偶尔转头,就会看到身旁的打刀正在用一种无比专注的目光盯着自己,随着盯着自己的时间越久,对方的就好像重新得到浇灌的花朵一样越发恢复活力。
沈缘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能当光看着就有用的补药。
不过如果看着她,打刀就能恢复正常,那就随他看吧,如果打刀的注视让她感觉厌恶,那她早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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