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落下，场上静了有一两分钟。老爷子看我的眼神非常奇怪。
林屈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声音有些奇特，有些变形：“他让你帮他什么忙？”
从之前林屈的表现来看，他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偷了林家的东西，但他是真的相信了我和李志远联手作弊。
我自己参了一回赛，我都不知道这个作弊要怎么做，他们一个个脑洞怎么这么大啊？真是……搞笑。
是可笑吧，
我在抬头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地笑道：“李市长和我说，咱们林家是大家，有权威。咱们认定的事情，别的人也就相信了，所以他想在咱们这儿做点儿东西。”
林屈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他还真信了我这随口编出来的瞎话，对林家可真是有信心啊。
我摸了摸鼻子：“说来惭愧，这次的冠军不就是我嘛。”
迎着林屈的目光，我摊了摊手：“您也知道，这次比赛，就是选出一个产品来作为龙头产品。所以说，如果当不了第一，剩下的排名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一毛钱资源也拿不到，在国家那边也根本排不上号。”
林屈皱了皱眉，眼神有点儿奇怪，我继续说：“说来惭愧，这次咱们市的第一，就是我嘛。所以说这作弊肯定也是往第一上使，不然没意义……”
我无辜地看着众人，比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道：“那这不就是说我通过李志远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我贿赂他了么。”
林屈僵了一下，他不自然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咳。”他用拳头掩住嘴咳嗽了一声：“你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怎么不会呢，你心里不是已经这么相信了么？
老头子往椅背上一靠，有些疲惫，他闭上了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说的很直接嘛。
我喜欢。
“李志远这人，做事有点儿傻。他直接拉了一车原石过来，”我大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的原石过来的。”
“嗯？”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我能赢这次比赛，除了靠我店里那个小姑娘的手艺牛逼之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靠了我有个本事。”
我豁然起身，看向了院子外，这会儿李志远的车子应该已经开进来了。
收回目光，我对上了突然睁开眼睛的林老爷子，淡淡道：“我能从原石里挑出好玉来，和林家丢了的那几块比……”
“只能上，不会下。”
本来以为老爷子应该是知道我有这个本事的，但听了我这一句，出乎我意料之外，老爷子的脸上却是布满了和旁人一样的茫然和疑惑。
我心里头也小小吃了一惊，我这个望气的功夫是林拳给我带来的，我自己是这样想的，我才练了林拳没几天，就有了这个本事，那老爷子练了林拳几十年，他这门手艺应该更是炉火纯青才是。
林家别的人不知道这个事儿，很正常。他们没练林拳嘛。
但林老爷子却是真正练了几十年的……比我练的时间长多了……
话已经出口，总不能留着不说完：“我店里那女孩的手艺，大家有目共睹。我也可以把她的作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这种东西，总是一看便知的。”
“今天就先让大家看看我赌玉的本事吧。”
我把目光转向那个老核桃皮，淡淡道：“您也跟着一起过来看看吧。我有没有偷东西，您看了就知道了。谁会有了好东西，还再去偷次品呢？”
老爷子顿了顿：“这会儿李志远，他已经在外面了。”
我利索点了点头，“是，还有他拉着的一车子原石，都在外头了。”
林屈突然开口，他脸上的表情现在和林老爷子的一样——面无表情。越发把旁边林青的脸色衬的更加难看了。
屎黄屎黄的。
“好，李志远是市长，他能量不小，咱们家和他结个善缘，以后做事儿也方便些。这人既是咱们得县官，又是咱们的现管嘛。”
老爷子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嗯……林屈说的对。想过来看的一起过来吧。走。”
老爷子今天非常利索，说动就动，走字的音刚刚落下，他就豁然起身，首当其冲地往外走。
其他人急忙跟上。
我也往出走，李志远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只是为了礼貌避开了林家家主的院子罢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簇拥着林老爷子走到了李志远的车前。
竟然林家大部分人都出来了，他们还是，挺想看这个热闹的嘛。
联想起刚刚林家族人对林青母子的吹捧和谄媚来，我嘴角勾了一勾，这几乎成了我最近的习惯性动作。这种微笑本身没有任何温度，我只是，习惯了这么做而已。
这些林家族人的想法，也挺有意思的呢。
只是林青越往车这边走，脸色就变得越发难看。
惹得那个老核桃皮频频偷看他。
我没关注他们那些小举动，抬头打量了一眼，心里头给店里几个人记了一功。
啧，他们几个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离我下达命令只过去了不到半天，我和他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似乎还是半夜，他们就给我搞出了这么多原石……
真的多，李志远这个车是那种小型卡车，我冲旁边站着的司机点了点头，李志远也冲那司机使了个眼色，那车子的后箱抬了起来，原石们轰然做响，堆在地上，几乎成了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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