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还有十几分钟不到房间，我姐又该骂我了。”我站起来，没怎么有心情照顾他人的情绪。
看来我这人，再怎么努力给人的感觉都是一副靠脸吃饭的，我都不知道我这是幸还是不幸了。
“那我们走吧。晚上我再好好想想你提的建议。”
回程的路上交流不多，大家各自想着心事。我们在酒店门口作别，小徐的宿舍在酒店后面不远的街道上，小徐说这里的治安很好，让我不要送了，否则给同事看见以为我和客人混在一起了。
我也没坚持，这里感觉真的很安全。
回到房间，看了看手表，还差两分钟才到约定的二十分，我懊恼自己居然连迟到一分钟都不敢，我晚回来半小时又怎么了？我趴在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感觉自己有些无助，发力不上，心有不甘。
空荡荡地房间冷冷清清，床头的座机准时响了起来，一定是季婕打来的，我伸手可及，但我不想接，电话铃执拗地响着，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我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季婕明显有些着急：“在干吗呢？晓东，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刚才在洗手间呢。”我胡乱找了个理由。
“洗手间不是也有分机的吗？”
“洗脸刮胡子，手腻腻的。”
“你都急死我了，以后手腻也不要紧的，先接电话，回头用毛巾擦干净就是了。”
“知道了，季姐，你还不睡呀？”
“姐姐马上睡，打完电话，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对了，你不是用电动剃须刀的吗，怎么要刮胡子的？”
“我想换一下，看看是什么感觉？”我吓了一跳，这谎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就会穿帮的，我应该实话实说就可以。但我嘴里却本能地为自己辩护。
“晓东，不许骗姐姐的，姐姐会难过的。”
“我没骗你，不信你过来看。”我其实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嗯，早点睡觉吧，米线吃得饱肚子吗？明天记得一定要起来吃早餐。”
“季妈，我知道的，早上要吃早餐，晚上要早点回酒店，回到酒店要给季妈保平安。”我有些不耐烦，我惊讶于我再一次有了对季婕的小抗拒。
“晓东今天对姐姐有意见，是不是不高兴了，被姐姐叫回来，没玩够是吗？”
“我就没有想过玩，明天还有事呢，王副总叫我九点钟去找他有事呢，我想睡觉了，季姐。”
“叫我姐姐你就可以睡觉了，叫季姐不行。”季婕当然能听出我的不耐烦，称呼在有些时候是最能体现说话人的态度的。
“姐姐，晚安。”我找到平日里腻歪时的说话状态。
挂了电话，长吁了一口气。
我来到卫生间，真的就拿起了酒店配的刮胡刀，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打了剃须泡，然后精心地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用水冲掉剃须泡后，居然觉得好清爽，比用电动剃须刀的效果好多了。这感觉很好。
男人总是这样子，会在某一个时节，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对生活对人生多一些了解和体验，第一次醉酒，第一次抽烟，第一次睡女人……这一次，我第一次用须刨刮胡子，我都决定了以后就这样子对付那些长得比韭菜还快的胡子了。
睡觉，明天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天，第一次出这样的团，睡觉了还不知道第二天客人要走什么行程，办什么事，普通的团队，导游可是早就在当天解散前就说好了明天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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