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又兀自否定,“好似不妥,这出嫁从夫……”
慕容紫见他装疯卖傻,模样似极了哪个谁!
横竖有这位哥哥在,借来当靠山使,发落几个不要命的,不为过。
她懒得说话,先容兄长施展。
半响吊足了心怀鬼胎的人的胃口,慕容徵才悠悠转转的思绪回神,抬首直径向宋坚问去,“左思右想,还是当派人通知父亲,由他主持大局才好?”
宋坚先被他与慕容紫半真半假的话唬得冒冷汗,再一听要把老爷喊回来,登时心颤!
此事若没有人闹,不管成不成,宁氏断不会深究。
这是两位姨娘一早吃准了的。
可是假如三公子与四小姐要以此大做文章,搬出身份来说话,得不偿失的是哪个,显而易见。
揣着小心,宋坚道,“夫人与姨娘们不过是话话家常,依着小的看,没有必要劳师动众请老爷回吧……”
“话家常?”慕容紫挑眉,拔高的声线里都是凌厉,“谁给了你们胆子,联合起来将我母亲逼回苏城去?宋管家,你当我们兄妹四个是死的么?”
闻得自己被一并算进去,宋坚叫苦不迭,“四小姐此话从何说起,小的打出生起就是慕容家的仆从,尽心竭力为老爷办事,姨娘们暗中斗法,小的只能边上看着,心里急着!”
慕容紫冷声一笑,“你是承认有这件事了?”
宋坚抬脸看看她,又看看慕容徵,遂立在原地,默然的把脑袋恭顺的低了下去。
想不承认也不行啊,二位的意思都摆明了。
三公子在朝中如鱼得水,比起老爷来,那是皇上身边的宠臣,说话分量十成十的足!
四小姐么,自从南巡以来,与之相关的流言也传得够多了。
许多事情讲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府中的姨娘们和庶出小姐,哪里能和大房正室相比?
退一万步说,夫人的靠山那可是偌大一个北狄国,惹不起啊!
迅速的关顾局势,宋坚还想继续做着太傅府的大管家,也只有把自个儿撇清出去。
“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好奴才!”
慕容紫话里有话的说完,总算向从旁早就等不急的灵霜望去,“把你晓得的都说了吧,让我心里头有个准备,几位姨娘们这是蓄谋了多久,才选在今日大显神通!”
灵霜好容易在府门外盼来慕容紫,那神色脸容却一直忧虑重重,哪怕见到慕容徵紧随其后都没得缓释。
总算得小姐问来,她忙将始末一一道来。
这事还同选秀有关!
且说三年一度的选秀,逢着武德年间的初回,户部那边格外卖力。
后宫匮乏,宫苑空着大半,户部的尚书大人心系吾皇,恨不得将大楚才德兼美貌并重的望门闺秀一网打尽。
但凡好的统统往宫里送,孝敬皇上他老人家。
文书自上发派下来,没有明着说在朝为官的大人非要要送个女儿或者妹妹去选,字面上的暗示也足够了。
想要借此步步高升的那些朝臣,不用多做提点都早有安排。
慕容家先有独一个的嫡女慕容紫入宫做了女官,后有与之表亲相关的段氏得太后恩典当了娘娘,本没打算凑这个热闹。
可就在上元节前日,慕容渊隔天都要伴驾到北岭雪山祭祀去,临了忽然在晚膳过后唤来三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庶女。
他让宁氏拿主意,从中挑个她欢喜的过到自己膝下,送进宫参选。
三个庶女中最大的与慕容紫同岁,名唤慕容若文,是吴氏之女。
本着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慕容紫没嫁,她只能在闺房里呆着,算着日子仿佛还要大上两个月。
最小的慕容若尹上月才将满十四,和十七的慕容若芩都是蓝氏所生。
在此事上,宁佩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大抵她只想着莫让慕容渊难做,也就照着规矩去办了。
于是唤来吴氏和蓝氏好言相商,最后定下的人是十七岁的慕容若芩。
接下来过万上元节,挑了好日子在府上成了礼,慕容若芩一飞冲天,成了慕容家的嫡小姐,身份比从前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再接着麻烦事就来了!
蓝氏不是个省油灯,论家世,她和吴氏一般,那性情却比吴氏厉害泼辣得多。
论地位,金氏只能跟在她身后做个阿谀奉承的小人。
有儿子又怎样?还不是得看她脸色过活!
可是宁佩烟来了之后,太傅府上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宁氏是当家主母,更还是北狄的大公主。
她膝下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唯一的女儿据说很得皇上欢心,那些个传言越发邪乎,听得人直叫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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